常春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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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0/11/30 11:45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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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玲云,笔名芷若,江西省分宜人,江西省作协会员。作品散见于《散文百家》《星火》《创作评谭》等刊。

小县城有五条交叉纵横的主要街道,路面刚刚铺上一层沥青,路两旁的香樟树苍翠匀称。国庆节前夕,可以看到两辆吊车擎着铁手臂,把工人运送到半空,贴着路灯杆安装红旗灯箱,在香樟树的枝桠上挂起红灯笼。小城在初秋的阳光里,发散着明净、祥和、喜庆的光晕。

妹妹的大喜日子择定在国庆节,个人的幸福与祖国的欢乐交融,是多么地荣幸。闺房最后一夜,她的六位闺蜜,高的矮的、胖的瘦的,穿着统一的学生服,挤在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,用充气棒吹起一只只气球,三只扎起一束,系着飘带撞向房顶。折叠齐整的红色被褥,枕头上压着大红“囍”字,色彩纷呈的干花瓣撒满红色床单。四岁的小侄子抱着气球在房间里窜进窜出,奶声奶气地询问小姑姑什么时候会回来,招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嬉闹声穿过墙壁、窗帘,向四周扩散,向青春告别。

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,欢喜里有淡淡忧伤,甜蜜里有丝丝惆怅。一个人的成熟,从恋爱迈进婚姻,于茫茫人海中认定对方,开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,需要一腔孤勇,万般柔情,虽然摘取的是艳丽的玫瑰,又怎能不被玫瑰刺扎中连心的手指?个中滋味,只有经历岁月的淘洗才知悲欣冷暖。

我随着父母忙至夜深十二时,才回到装修崭新的家。所有的灯都熄灭了,他鼾声均匀,我蹑手蹑脚洗漱完毕,靠着床沿躺下,难以入眠。

我的初婚被玫瑰刺扎得鲜血淋漓,和他再婚不到两年。他比我大十一岁,在一个国营林场从普通职工干到一把手,三十余年筚路蓝缕,历经创业的艰难、守业的谨慎,时代变迁中突破林场发展瓶颈,走向繁荣稳定。岁月不饶人,终于可以卸下担子,调到上级主管部门普通科室,再工作几年就可以光荣退休。而我,在乡下当了十年教师,因为文字的缘故,转行到多个岗位从事公文材料写作和新闻宣传,从此十年没有触碰文学创作,从一个清新的文艺女教师,荣升为一个笑容僵硬的中年大妈。

两年前的早春,我和他相识,缘于亲朋的介绍。他离异三年,女儿嫁给了富足人家;我离异多年,独自拉扯大了儿子。他为人老实,年龄大会疼人;我安分守己,渴望有一个温馨的港湾。他在县城无房,打算按揭贷款购买;我带着儿子有自己的房子。二胎*策的全面放开,兴许还能生育。都是工薪族,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论匹配度,好像还马虎。

他约我见面。想来奇怪,我在南阳台栽种的草木,有杜鹃、茉莉、月季、吊兰、蒜兰、多肉……它们沉默多年竟然迎来花季。月季孕育尖形花蕾,悄悄绽放重重叠叠的红色花瓣,比室外的花形要小一圈,数量更少,但总有一两朵挂在枝头,让人欢喜。杜鹃在四月里也不甘示弱,粉色花苞饱满,花瓣如锦缎,稀疏几朵,仿佛使尽了力气。蒜兰抽出又长又粗的花箭,开出硕大的红白相间的喇叭形花,一茎双朵甚至三朵,惊艳无比。我暗自思忖,草木们与我结下深厚的友谊,要告诉我什么讯息吗?

想起亲朋的好意,想起花儿们的盛情,决定去见一面也无妨。那日周六,春寒料峭,天空中飘着轻柔的雨丝。我齐耳短发,穿一件柠檬黄的小风衣,着紧身浅蓝牛仔裤,中跟休闲皮鞋,妆容清淡,毫无打眼之处。他站在小酒店的楼梯口迎我,个子较高,身材臃肿,眼睛似乎闪着蓝光,上身穿一件深蓝色外套,裤子肥大,伸出右手把我引到餐桌旁,颇有一点儿绅士风度。我们隔着长条形桌子。我手肘靠着桌沿,十指相握,稍稍低头,眼睛看着碗碟。他身子靠在椅背上,双手搁在桌上,宽厚的手背青筋暴突,感觉比实际年龄还显苍老。一荤一素一汤三道菜吃得很少,茶水续得多。

饭毕,雨歇,空气湿润清新,他邀请我去公园散步。沿着僻静的环湖路漫走,树叶和草丛挂着晶莹的水珠,湖面清澈碧绿。他走路时肩膀耸着,有些高低倾斜,走了二十几分钟就听到气喘的声音。道别的时候,他从手提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两千元钱,塞给我叫我自己去买衣服。我拒绝,心底里悄悄升起一丝好感。难道他带着乡土气息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真诚细腻的心吗?

五一假期,他邀请我去南京游玩。我记得看过一篇鸡汤文,意思是说想了解两个人合不合适,就出门旅行一趟吧。还真有点儿冒险的味道。

中午十二时零八分的快车。他侄女婿送我们到市火车站。在小饭馆简单吃了一碗米饭,彼此间客气地各自提着行李,夹杂在喧闹的人群中上火车,安顿下来。十多个小时的旅程,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说。

“去过南京吗?”火车呼啸着向前奔跑,他的声音差点被湮没了,感觉缺少一点阳刚之气,跟他的身材有些不太协调。

“没有呢。”我望着窗外,似乎没有激动也没有什么憧憬。

“我就想去南京看看,别的地方都不太想去。”他继续说道。

“为什么呢?”火车“哐当”一声,我瞟了他一眼。

“去看看蒋介石曾经统治过的地方吧。”他说出兴趣点,我不置可否。

我们买的卧铺票是中铺,下铺床上还坐了人。他们眼里,我们是一对说着家乡话的老夫老妻吧。

傍晚时分,车窗外除了黑魆魆的山峦、田野,还有灯火渐次亮起。餐车来去一趟趟在身边吆喝。他起身去续水、洗水果、泡方便面。火车载着人们不知疲倦地奔跑,不分白昼黑夜,不分一日三餐。人们除了在车厢内玩手机、打牌、说话,就干坐着,而且心安理得,不会产生浪掷光阴之感,最好一直在路上,不要有终点。我靠着车厢板壁,正享受无聊之际,他那青筋暴突的手握住了我的手。我悄悄地抽出来,过一会儿又被握住了,就不再作声了。然后他拢住了我的肩。我当然明白男人的套路,原本不就是走在处对象的路上吗?阳台上的花儿为什么要在这个季节开放呢?

到达目的地南京,流连秦淮河畔,房屋依水蜿蜒,小舟泊在屋前,杨柳垂在碧波上,两岸红灯笼高悬盼望离人归期。“秦淮八艳”留下多少凄美的故事和唯美的诗词啊。他不知晓李香君的桃花扇,也不知道朱自清与友人俞平伯结伴同游,写下同题散文名篇《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》,只是觉得到处繁华好看。不管怎样,有一个人陪着我站在桥上,真切地徜徉画中,我有些感慨。繁华与落寞,情深与缘浅,古今人生脚本不一,终极追寻莫不如是。

参观总统府,这是他最感兴趣的环节。跟着长龙一般的人群移动,没有请讲解员,只有时时慢下步子阅读文字说明。建筑的恢宏只能用气派二字形容。从总统府出来,因连续几天瞎逛,双脚肿痛,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息。他侧过身去拿出手机翻看。我站起来无意发现他在回暧昧信息,看到别人喊他“老公”。我的心一沉,原来他与前妻有联系呢。回到宾馆,他反复跟我解释说有一女子一厢情愿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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